王强从未见过自己的儿子。2022 年 11 月 1 日他在中国临汾的工作场所外被暴力抓捕时,他的妻子已经怀孕七个月。
王太太给儿子取了个乳名叫“等等”,意思是等爸爸回家。
全教会受影响
王强家属于一个名为“圣约家园“的小型家庭教会。该教会于2018年在中国北方的山西省临汾市成立。与中国所有未登记的教会一样,圣约家园教会的存在被当局视为非法,其成员和领袖从一开始就面临压力,但情况在 2022 年 8 月 19 日发生了重大转折。
就在这一天,警察突然闯入约 70 名教会成员(包括约 40 名儿童)的暑期退修会,没收了所有的手机和笔记本电脑,控制、搜查了所有在场人员,最终将三名教会领袖“指定地点监视居住”(一种秘密拘留形式,被拘留者不得联系律师,其家人也无从得知其下落)。
近三周后,其中一人获释,其余两人——李洁和韩晓东——被转移到尧都区看守所关押,后来王强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这标志着对圣约家庭教会成员强烈骚扰的开始。因警方试图对李洁和韩晓栋制造一起毫无根据的诈骗案,对会友一再登门、打电话和传唤,试图迫使他们指控教会领袖。警方甚至找到一些信徒的亲属和雇主,要求帮助他们“配合”。
一个家庭破碎了
王强勇敢地拒绝“配合”警方,导致牢狱之灾临到。2022 年 11 月 1 日,他在上班前送当时三岁的女儿蜜蜜去幼儿园;那天其实该他妻子送孩子的,但他坚持自己送,而当晚他没有回家。
身怀六甲的王太太不得不四处寻找丈夫,可朋友和同事都说没有见到他。最后,她找到丈夫工作的大楼管理部门,看到了监控录像,录像显示王强在准备进入大楼时被警察暴力带走。警察对门卫称王强的电动车是偷的。
据推测,他们当场立即没收了他的手机,并拒绝了他通知家人的请求。临汾警方之残忍还不止于此。
11 月 2 日,警察将王强带到一家宾馆,把他放在过道尽头人称“老虎凳”的审讯椅上,扣住手脚、胸口。连续七天,中间除了去卫生间和偶尔用餐时打开手铐,均不能离开审讯椅。每餐的食物为一杯凉水和一个馒头,只有几餐有少量的菜。
在审讯椅上他无法正常睡眠休息,夜间寒冷,他要求提供被子,遭到拒绝。他本来就有腰间盘突出这个疾病,酷刑之后腰部的疼痛就更加严重。在忍受了一周的剧痛之后,王强被从宾馆带到蒲县看守所关押,14天后又转到尧都区看守所。在那里他终于获准与律师见面,但至今仍然被禁止家人探望。
检察官对王强的妻子说,王强只要认罪认罚,指控同关押在尧都区看守所中的李洁、韩晓栋,就可以回家。但是王强夫妻对此坚定拒绝。
在中国,特别是对于人权捍卫者和被当局视为非法的宗教团体成员(如法轮功学员)来说,王强所遭受的酷刑极为常见。而中共在过去十年中越来越多地使用“指定居所监视居住”,不仅使得酷刑虐待更有可能发生,而且也降低了这些违法行为受到调查的可能性。
等待仍在继续
2023 年 6 月,王强与李洁、韩晓栋一起被以“诈骗罪”起诉到法院。但是,公诉人对三人所谓组织“犯罪集团”、获取“非法收入”的指控是毫无根据的。目前三人仍在等待一场不太可能公正的审判。
与此同时,家人在等待王强的归来。等等在 2024 年 1 月满周岁了,仍未见到他的爸爸;蜜蜜常常假装在和爸爸通电话:“爸爸你快回来吧!我特别想你!”
在中国,太多的家庭像这样因宗教信仰而被拆散了。除非国际社会施加具体而持续的压力,中共将继续让王强一家和无数像他们一样的家庭遭受这种非人道、不合情理的待遇。
我们每个人都可以为结束这种状况出一份力,只要我们有机会,就尽力讲述这样的故事,并鼓励我们的政府确保一有机会就向中国当局提出王强、李洁和韩晓栋这样的人权案件。
附:临汾圣约家园教案时间线
2022年8月19日,山西临汾圣约家园教会十余个家庭自费在山西某景区旅游期间被临汾警方冲击,被带到临汾市尧庙派出所讯问
2022年8月23日,李洁、韩晓栋、李姗姗被非法“指定监视居住”
2022年9月6日,李姗姗获取保候审
2022年9月30日,山西省临汾直属分局对李洁、韩晓栋以涉嫌“诈骗罪”执行逮捕
2022年11月1日,教会会友王强被暴力抓捕,随后遭受酷刑
2022年12月14日,王强被以涉嫌“诈骗罪”逮捕
2023年1月,案件到了临汾市尧都区检察院
2023年2月,退回公安机关补充侦查
2023年5月26日,临汾市尧都区检察院正式以“诈骗罪”向法院起诉李洁、韩晓栋、王强,起诉书中称三人组成“犯罪集团”,涉案金额高达78万